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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脸。他弯起嘴角冲着她笑,仿佛在说,没事儿,马上就好。 酸麻在五脏六腑蔓延,热腾腾地涌上眼眶。窒息前的一秒,她终于从水池里抬起头,满面水光之中,温热的泪滴悄然滑落。 她哭得很安静,也很尽兴,像一个虔诚的殉道者,终于迎来了最后的使命。 不知过了多久,少nV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。整张脸上白得都透出了青,那青里又泛着一层灰,唯独唇边还残存着那么一点苍红,是自己咬破的。 她坐到椅子上之后一直都没说话,只是一动不动地低头靠在椅背上。那个姿态是如此的不堪重负,以至于nV人刹那间产生了一种错觉,哪怕再落下一片羽毛,都会令她在顷刻间粉身碎骨。 很久之后少nV才抬起头,说自己的手机没电了,要借她的手机用一用。随后快步走出房间,在无人的安全通道里,拨通了一个电话—— “我想见您。” @@@ 出租车司机接到这个去机场的单子是在凌晨,他一边听着音乐广播,一边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。 萧瑟的寒风中,天光黯淡,树木的投影在沙土地面上交错,四周都灰蒙蒙的。 乘客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姑娘,很漂亮,是现实生活中很难见到的那种漂亮,眼睫极其纤长,落下时在鼻翼两侧铺下一层扇形的影子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珍宝。 她没有带行李,伶仃地站在医院的路灯下,猎猎长风吹起她